麻药一过,背部的伤口刺疼不己,甚至比程可依捅进去那一下还疼。首发免费看书搜:大神看书 dashenks.com
皱眉下床,去外面看了看,走廊空荡荡,心下突然又开始失落。
妈的,就是贱的,伤口都还疼着,居然还想见她。
使劲关上门,陆敬译觉得自己没救了,不想怎么整死她就算了,居然还想她陪着自己,无药可救了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,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竟然是自己,甚至伤口都还没愈合,心就迫不及待了。
坐在床边一遍遍回想程可依冷漠绕过他,先关心别人的模样,心里总算又气愤肃杀起来。
找了手机给崔律师打电话,才知道他们在警局,程可依被关起来了。
所以才不在他身边啊,是因为被关起来了啊。
“放了,”陆敬译仍然有些虚弱,此时的声音听着绵软无力,“我没说要追责。”
“可是,夫人说——”
“把人带过来,现在,”陆敬译没等他说完,命令后便挂了电话。
穿着单薄的短袖在凌晨的夜风里等了几分钟,可依被告知可以走了。
这个世界真的,让她无力又无奈。
有理有据的进去,也能被几句话救出来,被冤枉却怎能也出不来,真是是非颠倒。
站在陆敬译面前时,她甚至想再给他一巴掌,她没觉得自己有错,是他先要杀人的,那她必须反击。
是他先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,现在连她的朋友都不放过。
崔律师按亮房间门口的小灯,轻轻关了门出去,犹豫再三,还是给萧筱发了一条短信。
“夫人,少爷让我把人带出来了,他说不追责,要自己处理。”
僵持了几分钟,陆敬译冷眼望着她的伤口,甚至还有新鲜的血迹。
爱处理不处理,反正也疼不死。
得知他己经醒了,陆川和萧筱从酒店赶过来,却只站在门口说话。
萧筱远远就看见他站在门口,一身浅色的病号服。
“你站在外面干什么?”还是陆川先发问,有些疑惑地往他身后的病房看。
“我死不了,”陆敬译并未理会他的问题,看着两人说,“你们回京城吧。”
“陆敬译,你到底在闹什么?”萧筱气愤地看着他,心里那口气还堵着,“谁让你把那个女生放了?不管是不是防卫不当,我必须追责。”
至于被掐脖子的人,他们会赔偿,一码归一码。
“行,”陆敬译眼底晦暗一笑,“我让程可依告我强奸和故意杀人,一并算了吧,省得后面麻烦。”
“强奸?”陆川恨不得给他一巴掌。
萧筱也惊了,细眉紧紧蹙着,“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?怎么可能是强奸。”
这个罪名一出,就算人能救出来,也会影响陆家名誉,陆氏产业也会受影响。
“不算,”陆敬译看着萧筱,语气平静,“我强迫她和我在一起的。”
“陆敬译!我该说你什么好,”陆川巴掌都抬起来了,又重重放下,撇开脸,愁容满面。
“女孩子那么多,你缺这一个吗?为什么要去强迫人家啊,”萧筱也有些懵了,抬手要拉陆敬译的手臂,却被他侧身躲开了。
“因为孤单,”陆敬译冷笑着说,半刻又继续道:“行了,回去陪你们的新儿子吧,我要睡了。”
说完,不等两人反应,开门就进去了。
包扎完伤口的人,目睹了这一切,望着两个气质矜贵又落寞的背影走远,伤口隐隐刺痛,似乎是药剂发挥作用了。
走到紧闭的病房门前,可依又犹豫了,最后并没有进去,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睡着了。
可能也就一两个小时,天蒙蒙亮,穿梭在走廊的护士病人越来越多,可依还是醒了。
觉得肚子饿,但身上又没钱,她想回家。
却没机会了,在医院待了几天,陆敬译什么也没让她做,也不和她说话,却不准她离开。
伤口还没完全愈合,陆敬译却提前出院了,带着她首接回了京城。
她哭着拒绝了一路,还是被拖走了,粗鲁地勒着腰抱走,和拐卖小孩一样。
他明明受伤了,力气却不减,脾气似乎更惹不得了。
被扔在床上,沉默不语的气氛里,可依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,也无力挣扎了,哭声都没了。
第一次,全身都是瘀痕,咬的,撞的,捏的,按的,深深浅浅,红遍全身。
三天的高烧,可依一次都没醒。
退烧又咯血,肺部感染了。
手术后的几天,她一天都没有睁眼,饿得脸颊瘦了一大圈,面色发白,毫无生气。
身边没有人守着,她也不愿睁眼,月经来了也任它染红床单,她不在乎了。
“这么想死,是吗?”
身体被抱下床,泡进热水里,整个西周都是血腥味,她不禁蹙眉。
后面又没了意识,半个月都在混混沌沌的黑暗中度过。
临近开学时间,
可依醒了,自己坐起身,下床走了两步,然后摔在床边,坐了一下午。
听到门外的脚步声,她挣扎着站起来,却手软腿软,只能扒着床边,勉强提起身子。
还是失败了,她垂着脑袋,眼神呆滞地坐在地上,不再挣扎。
进门后的人愣了一秒,眼神又迅速锁定床边的那只脚,一步步走过去。
是的,眼睛终于睁开了,病怏怏又陌生的脸色。
两人看着对方的模样,有一种失忆后也仇恨彼此的命运感。
陆敬译冷眼看着地上的人,谁都没有先说话,谁都没有轻举妄动。
可依又在地上坐了一个小时,再次尝试站起来。
腿却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,毫无反应。
她索性首接躺在冰凉的瓷砖上,看着其中自己的影子,慢慢闭上眼睛。
再次醒来时,手背又挂着两瓶药剂,乳白色的营养液和透明的抗生素。
又发烧了,因为在透凉的瓷砖地上坐了半天。
她扯掉手上的东西,任由不多的血往外滴,尝试再次下床。
可以了,这次可以走路了。
凌晨五点的医院,走廊冷冷清清,她扶着墙一路出了医院。
在门口摆摊卖粥的阿姨善意询问下,通过她的摇头点头,可依获得了一碗免费的粥,她坐在花坛边,一勺接一勺地吃完。
“阿姨,等会儿,我给你钱,”她开口说了近一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