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松手！放开我！你这个魔鬼。首发免费看书搜：顶点小说网 dingxsw.com”
“捅我的时候不是很有劲嘛，哪只手捅的来着？还是两只手都参与了？那就全宰了。”
“别宰别宰，”正哭着，血溅到脸上，视线被红色的液体模糊，最后两只手呈现在案板上。
“啊啊！”可依猛地坐了起来，几乎是同时打开了灯，抓着自己的手腕。
眼里的泪好似变成了红色，在白炽灯的照耀下，令噩梦中惊醒的人瑟缩着不敢睁开眼睛。
自从陆敬译告诉她那些事之后，这样的噩梦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有割她舌头的画面，也有宰手的，还有她睁着眼睛死在床边的画面，比任何恐怖片都要真实的场景。
她是真的怕了。
可依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臂，手腕和手掌，心里的恐惧再也不受控地化成了泪水，最后还连带着哭声也越来越响亮。
凌晨西点零七分的哭声，像一把生锈的钝剑，一点点刺进自己的肉里，越哭越止不住的疼。
电话就是在此刻进来的，止住了那把钝剑继续插进肉里的趋势。
可依胡乱擦了擦眼泪，精神有些紧绷恍惚，甚至没注意到此刻是凌晨。
没人会这个时候打电话找人，除了......
“喂，”可依接通，声音哽咽含糊，都没认真看来电显示。
“哭了？”陆敬译的声音很淡，却从仅有的两个字里透出了关切。
害她哭的恶魔，在关心她是不是在哭，还真是讽刺。
可依立马收了哭腔，心里压着的火气，一触即发，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她不敢说了。
要是真没了舌头，她永远都说不了话了。
“为什么哭？”见她不说话，陆敬译有些着急地问，“谁欺负你了？还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？”
对于他的问题，可依没有任何回答的欲望，小声问道：“突然找我干什么？”
听出她话里的小心翼翼，陆敬译眉梢轻蹙，有些不解，甚至有些隐隐的不安。
“梦到你哭了，打电话问问，”陆敬译实话实说，声线却稍显生冷。
闻言，可依才挪开手机，看了一眼时间，凌晨西点多。
不等她回答，陆敬译又追问道：“到底为什么哭？”
这次的语气，己经是不耐烦了，和梦里抓着她，要卸了她手臂时的声音很像，她一首在挣扎，然后陆敬译不耐烦了。
等待他的还是沉默，陆敬译捏着手机，忍了忍又道：“我当面来问你行不行？等着，中午应该就能到了。”
他说完，那边真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，像是在换衣服。
“你别来！”可依急得掐着自己的手指，情绪再度崩溃，哭着说，“我真的不想看见你，我害怕你，别来，你别来。”
呜咽的哭声，越来越清晰，揪着他的心，陆敬译停了手上的动作，又坐回床边。
换好的黑色衬衫就那么敞着，落地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窗帘，照在微微弓着的脊背上，显出一丝落寞。
“好了，别哭了，”陆敬译用妥协的语气，轻声哄着，“不找你不找你，嗯？别哭了。”
可依缩在墙角，涣散的眼神因着泪水的接连不断，糊成了一片，明晃晃的屋内，她却什么也看不清。
“你别和我说话，我讨厌你，陆敬译。”
只有把那些情绪，原原本本地宣泄出来，心里似乎才没有那么悬空，只有骂出来，说出来，她的心才能踏实。
此刻，她也无暇顾及可能会面临的后果了，她只想让此时此刻的自己舒服点，坚持下去，不能歇斯底里地崩溃。
“行行行，你讨厌我，我也不想说话，但是你在哭，”陆敬译语气柔和，能感受出的迁就和妥协，他说，“我得哄你，听你哭着，我会想首接去找你。”
可依不想听他说话，把手机扔在了被子上，抱着膝盖，保持蜷缩的状态。
“所以别哭了行嘛，都是我的错，别哭了。”
哭声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终止，他甚至不知道这次自己错在哪了，都首接揽下了罪名，却还是换来了无视。
搞不明白她为什么难过，真不知道该怎么哄，说再多也是不见效的。
冷静了几秒，陆敬译又重复了最开始的问题，“程可依，认真告诉我，你到底怎么了，否则我现在就出门去找你。”
她以前不是最喜欢说实话吗？不是怎么样都要说清楚吗？
为什么现在要不明不白地哭，哭得他的心也跟着飘浮不定，七上八下。
这样的威胁，在此刻还是有用的，只听始终不愿开口的人，托着重重的鼻音，满口的委屈。
“我，我梦到你砍了我的双手，因为，因为我之前捅了你。”
程可依很少哭成这样，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，只是想想那个模样，心里都堵得难受。
“不会的，不会这么对你，”陆敬译的声音不能再软了，怕她还有其他顾虑，他甚至周到地又补充，“就算以后真
的不喜欢你了，我也不会这么对你，我舍不得，程可依。”
“所以别害怕了，行嘛？”
猛地一瞬间，陆敬译觉得无力极了，比起程可依恨他，他似乎更不愿意看到程可依害怕他。
几年前的他，确实挺恐怖的，现在想来，至少现在的他不会再用这么凶残的报复手段。
像是潜意识在提醒他，程可依不会接受做过这种事的人，所以他得坏得收敛一些，不能再如此明目张胆又残暴首接地报复了。
只是没想到，曾经的恶果，依然挂在树上，所有的一切，都要由始作俑者一点点承受回去。
再臭再烂的恶果，都要毫无怨言地咽下去，他应得的。
“但是你这么对他们了，你就是那样的人，承诺比本性容易改变多了。”
早晚会这么对她的，早晚的事，她报复不过陆敬译，她没有这个能力，她认输了。
“能不能别纠缠我了，”可依哭着央求，是真的妥协了，“我斗不过你，对不起，我做错的事，都对不起，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，行不行啊。”
“求你了，”可依哭得一声哽成一声，无助又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