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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章 除了脑袋,哪里还烫?

这句愠怒不止的警告,并未收获理想的成效,只听她咳嗽了一声,蜷缩得更小,始终不愿意看他。首发免费看书搜:看书屋 swkxsw.com

“又犯什么病?”

陆敬译没了耐心,抓着肩膀把人按平在床上,臭着脸摸了摸她的额头。

烫死了,比火炉还烫。

她却皱眉闭着眼睛,一声不吭,和死了没什么区别。

陆敬译怒了,掀开被子就要把人抱起来,过程中还是忍不住要骂,“你想死是吧,这都不去医院?”

没人照顾就活成这样,还是根本就不想活了。

真是烦死了,不在身边就意味着她要接触很多不在他掌控中的事,陆敬译觉得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难过,甚至自暴自弃,是一件很没有安全感的事。

感受到他动作中的粗鲁和不耐,可依更不舒服了,全身软绵无力,骨头酥疼,很想躺回床上。

“我吃药了,咳咳,”无奈之下,她开口解释了一句。

瞧见她睁开眼睛又闭上,怎么瞧都是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模样,陆敬译莫名怒火中烧。

他活了这么多年,还没什么事能让他这么生气的,就算那次程可依拿刀捅了他,他都没有现在这般生气。

“我要不来,明天你都得长尸斑!”

嘭一声,门被踢开,走廊的中央空调一股冷风簌簌吹着,密密麻麻的凉意,猛烈刺骨,没了被子,可依开始觉得冷,无意识得往他身上缩。

感受到臂弯里的腿被她拉着往中间缩,这次陆敬译没顺着,使劲撑回原来的位置,不准她在怀里蜷缩。

现在知道不舒服了,早干什么去了,电话不接,消息不回,医院不去,这会儿一丁点的难受又忍不了了。

怀里的身体轻飘飘的,又异常滚烫,放进车里之后,陆敬译又折回去拿了她的东西,给她办理退宿登记。

妈的,活得和个跟班似的,就在后面处理事情了。

好得很,程可依真是有仇必报的典范,连给他当过跟班这个事,她都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还回去。

很好,很有手段。

再次醒来时,手背上熟悉的刺痛,让可依第一眼就看向了右侧。

透白的手背皮肤,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紫红色绿色的血管筋脉,随着点滴打进去,手背鼓起一个乌青色的肿块,异常显眼。

可依推了推趴在床边的脑袋,语气着急,“陆敬译,针水漏了。”

被推醒的人,抬眼望她,眼里有疲惫和漠然感,陆敬译反应了几秒才找来护士。

在左手背上重新打上,护士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放心地出去。

清醒过来,两人都睡不着了。

烦躁了这么久,陆敬译还是问出了口,“说说,你又怎么了?”

三言两语说不清楚,可依不知道怎么讲,只能把这几天的事都说了一遍,至于又怎么了,她还真说不上来。

听她一五一十地交代完,陆敬译冷哼一声,板着脸给她倒了杯温水。

不是什么新事情就行,至于这些问题,她爱难过就难过吧,这么犟的人他也懒得劝第二次。

反正事己成定局,程可依唯有接受。

或许是这几天的气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下去,陆敬译此刻并不想反思。

喝完水,可依把杯子递给他,随口问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什么地方?”

不止是城市,还是具体位置,甚至连在哪个旅馆,哪个房间都一清二楚。

很可怕,这对于她这种无权无势的人来说,属实是很可怕。

“你只要用了身份证,我就能找到你,”陆敬译站在床边,冷冷睨着她。

原来是这样,可依恍惚垂着脑袋,不再看他。

“就算不用,我也有能力找到,所以——”陆敬译俯身单手撑在床边,右掌捧着她的下巴,与之对视,遂继续道:“程可依,自己给我自觉点。”

不该干的事别干,不该有的想法也打住,除了惹他生气,被折磨一顿,并无任何作用。

“知道了,”可依怔怔看着他,不做多余的挣扎。

“下次再联系不上,你觉得我该怎么办?”细长有力的手指捏了捏她瘦了一圈的脸颊,冷声又哼出一道,“嗯?”

“不会有下次了,”可依垂眸,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。

本以为病好了,又或许是二十多个小时的路途过于折磨人,回到别墅区时,可依又一副病恹恹的模样。

当晚又发起低烧,把她自己烦哭了。

吃完药又啜泣不止地歪倒在床上,陆敬译放下水杯,沉默地替她擦眼泪。

又无奈又心疼的,舍不得抱怨或吐槽了。

“程可依,又没说你,哭什么哭,”陆敬译把她抱正躺好,又拉被子盖给她。

床上的人捂住脸,又想缩起来,被他躺下抱首了。

晚上那会儿,不该让她洗澡,肯定是没痊愈又受了凉,换季时的发烧症状反反复复的,特别是她这种体质弱的人。

抱着感觉冷冰冰的,哆嗦得不行。

陆敬译扯开被子,脱了自己的睡衣,赤裸着抱住她,把那些热量都传递过去。

他自己也很疑惑,为什么毫无耐心的自己,要这么认真且用心地对她,甚至不用得到回应,只要别离开他就行了。

前几天事情太多了,可谓是焦头烂额,要不是早早查清了她的下落,他感觉自己要发疯了,没有一晚上能好好睡着。

这么差劲的状态,是前所未有的,他很看不起且不解自己的这种不安感。

怀里的人动了动,扯回了他的思绪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你抱得太紧了,”可依声音还有些虚弱,犹豫了一会儿,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,“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?”

“没摸过,还是没贴过,穿上干什么?”陆敬译放松些力道,又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。

怎么脸是烫的,身体却是冷的?

“程可依,除了脑袋,你哪里还烫?”陆敬译拉开点距离,定定看着她的眼睛。

“啊?”一闪而过的疑惑后,是介于羞恼和急促的一句否认,“没有。”

要是表情别那么丰富的话,陆敬译都该信她的话了。

“那我可自己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