哧?可依没听明白,露出些疑惑表情,看着两人的互动。免费看书就搜:有书楼 youshulou.com
只见黎音朝她凑近,咬了一口黄瓜,夸道:“挺新鲜。”
“咔咔咔,”咬咬紧紧握着剩下的半截黄瓜,指着妈妈又笑道:“掉地地。”
闻言,还在思考什么是“掉地地”的可依,瞥见黎音鼓动的腮帮子停住。
“洗了没?”黎音含着咀嚼到一半的黄瓜碎片,看着小咬咬问的。
“洗啦!”咬咬又露出了上西下三的七颗乳牙。
听她这么说,黎音勉为其难地继续咀嚼,虽然她平时不吃掉地上的东西,但现在毕竟在别人家,吐出来不礼貌,准备吞下去时,又听见咔咔咔的笑声。
“爸爸口水,张张。”
闻言,黎音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,立马冲到桌边的垃圾桶旁,背对着两人,把嘴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。
邢冶含过的给她吃,什么二手黄瓜啊!还掉地上过,三手黄瓜!
“呸呸呸!”
可依基本没听懂,但看黎音反应这么大,还以为是很严重的事,立马起身要往那边走。
“黎音姐,你怎么了?没事吧?”
“没!”黎音朝后伸手,阻止可依靠近的趋势,“借用一下洗手间。”
“好。”
说完,黎音就朝一楼的客用洗手间跑去。
可依有些摸不着头脑,愣愣站着,又垂眸看了看满脸堆笑的无害咬咬。
她也朝小咬咬笑了笑。
这一笑,或许是过于友好,仰着头的小姑娘,伸手就要祸害可依。
“哧!”
话音未落,那节被咬过一口的黄瓜就递在了可依面前。
可依脸上的笑,慢慢变成为难,这。。。
她倒是也不嫌弃黎音姐咬过,但是黎音姐吃完都要吐出来的东西,她,真的,能冒这个险吗?
刚好她又蹲了下来,本以为这是可以用其他话题岔开的邀请,却不曾想,小咬咬态度坚决。
肉肉的小手握着黄瓜,眼神坚定地往可依面前怼那节黄瓜。
好在她躲避及时,立马坐在身后的沙发上,肉肉的小手就放在了她的大腿上,手里的黄瓜在浅色的裤子上染出几点湿。
两人正僵持时,黎音用清水漱了口,甩着手上的水珠,步子散漫地朝这边走。
听到动静,可依立马回头去看,一脸求助地看着黎音。
见她稍稍撇着嘴,一副“你终于回来了!”的感激表情。
黎音笑着走过来,佯装嗔怪地看向咬咬,“你欺负可依姐姐了?”
可依也没顾得上去细想这个称呼,姐姐这辈分应该是不对的,她只想立刻解释。
“没有,没有,只是我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,还有她——”
可依刚要说,咬咬请自己吃黄瓜,但是她不知道能不能吃,而暂时处于婉拒状态。
“哧,”咬咬又抬起小手,垫着脚尖朝可依身上扑,势必要将那节黄瓜送进她嘴里。
“哎!”黎音急了,立马绕过来阻止咬咬,“你爸吃过,你还给别的姐姐吃,邢瑶我告诉你,再干这种事,以后缺大德,找不到帅老公!”
。。。。
缺大德。。。找不到帅老公。。
明明是可依能听懂的发音,听着却和中国话又有些区别。
等等,重点都不是这个,重点是邢冶吃过这节黄瓜!
差点就怼她嘴里了,差点,她也要像黎音姐那样吐出来,去洗手间漱口了。
但是,她吐出来倒是情有可原,那黎音姐是为什么?
想起之前那个烂黄瓜的备注,可依觉得,应该是嫌弃吧。
胡乱猜想中,可依对上了黎音的视线,两人眨巴眼睛对视一秒。
黎音像是接收到了她的疑惑,大方解释道:“没错,就是嫌弃他,有他口水的东西不吃。”
刚刚被凶了一句的咬咬本在安静沉寂中,像是能听懂她妈妈的最后一句话,突然扬起小脸,红彤彤的小嘴嘟起。
“你们,啵啵——”
不等她言行配合地说完,黎音立马捂住她的小嘴,面露尴尬和羞恼。
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。
好在可依左右看看两人,实在破解不了一岁小孩和家人之间建立的独特语言体系。
黎音松了一口气,笑着坐下,手却依然轻轻捂住小孩的嘴巴。
“妈妈,哧。”
咬咬又用坚定的能入党的眼神望向黎音,尽管嘴巴被虚虚掩着,她还是要邀请别人,吃她不吃的掉地黄瓜。
“吃个屁哦。”
黎音一把抢过她肉肉小手捏蔫了的黄瓜,极其嫌弃地扔进垃圾桶里,还顺手在咬咬漂亮的白红色小冬裙上擦了一把手。
要问她为什么嫌弃,那只能是这父女俩逆天的取舍观了。
掉地的,吃,掉桌子上的,吃,掉衣服上的,吃。
至于小孩差点说出口的啵啵,接吻时的口水和粘在食物上的口水,不是一回事
!
咬咬看向黄瓜被扔的方向愣了一秒之后,又面朝天,大哭出声,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。
任她叫唤了几声,黎音蹙眉睨她,扬声说,“这招对我没用,找你爸去。”
话才说完,脑袋几乎要和脖子成垂首关系的小咬咬,抬脚就走,干脆利落,首奔厨房而去,前后甩动的小手,还能看出一分潇洒无畏。
可依有些懵地收回视线,这,和她想象中的照顾小孩场景,大相径庭,而且咬咬还是女孩子,她以为女孩子很好照顾呢。
陪她玩,回答她的十万个为什么,给她讲故事就好了。
看来,她还是太年轻了。
咬咬进去没一会儿,脱了围裙的邢冶就抱着她出来了。
她的小脸上挂了一丝泪痕,藏不住情绪的眼里,赫然写着妈妈欺负我!
趁着他们一家三口掰扯的间隙,可依溜到了厨房,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。
家里取暖设备开的很足,陆敬译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袖,版型立体,特别是肩膀部分,把本就宽实的肩衬得更加有型。
袖子挽到手肘,露出手臂结实的肌肉,白皙的手臂上,血管青筋明显。
认真洗菜的人忽地往前轻轻一撞,腿碰在厨台凸出的边沿,熟悉的味道也随即弥漫到鼻尖。
陆敬译侧身往后看的同时,可依的手己经顺着他的腰侧,环到了前面,松散地从背后抱住了他。
两人视线对上,陆敬译眉眼带笑地问,“怎么进来了,还悄咪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