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结束的时候,都快后半夜了,她嚷着肚子饿,酒店的送餐时间都过了,山顶也没有夜班外卖上来。免费看书就搜:找小说网 zxsw8.com
幸好他收行李的时候,习惯性地放了一袋坚果进去,最后就牛奶搭配坚果,随便吃了点,她又困得不行了。
手里还攥着一个开好壳的夏威夷果,就那么靠在他身上睡着了。
迷糊听清他的话,可依抬手胡乱拍了一下他的手臂,语气嗔怪,“还不是因为你。”
不等陆敬译狡辩,他们等待的日出慢慢浮出了山巅。
“程呆呆,睁眼,”陆敬译晃着她的小脸,提醒道:“看日出。”
远处山顶的皑皑白雪被金光照亮,一点点从白色变成金色,灰蓝的天际,被那道浑圆西散的金黄点燃,腾然生机勃勃的世界。
可依强撑着眼皮望出去时,便是此番景象,比她想象中要震撼和瑰丽,不只是金黄的旭日,还是与之相配的万物。
山峦的雪,晴空万里,清晨的新鲜空气,还有凛冬降至的寒意,也衬出那份日光的暖融。
可依被裹在温暖的怀抱里,眼里映着慢慢褪色的初阳,肚子却不应景地轻轻咕噜了一声。
陆敬译似乎也听到了,抱着她的动作僵了一秒,正准备调侃,可依却抢先一步。
“日出好漂亮,像黄黄的煎蛋,饿了。”
说完,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。
“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,”陆敬译放下托着她下巴的右手,环紧她,幽幽道:“亏你还语文好呢,这句子要是写进作文里——”
不等陆敬译酝酿出什么新奇的形容,可依便仰头看他,打断道:“我可没有那么笨,煎蛋是煎蛋,作文是作文,反正我饿了。”
说到后面,她没了力气,把句子随便压缩了一下,懒得详细解释了。
陆敬译倒是听懂了,笑着把她抱起来,单手抱稳,又拿起他们身后的录像机。
“走了,那吃煎蛋去。”
“不能吃别的吗?”可依圈着他的脖子,歪头说,“早上吃煎蛋有点油腻。”
还是酸酸辣辣的食物最开胃,只是京城的酸辣像是个形容词,而不是味道,反正菜单上是那么写,实际吃到嘴里,又不是酸和辣了。
也就陆敬译做的南川菜能勉强合她口味,她本来饭量就小,要是还不合胃口,就更没有吃饭的欲望了。
陆敬译自然懂她的想法,“那我们先去餐厅随便吃点?然后回家给你做你想吃的。”
“好!”
这异常激动的声音,惹得陆敬译轻笑一声,讪讪自嘲,“你还真把我当厨子用啊。”
“不用白不用,”可依的下巴压在他肩膀上,小声嘟囔。
........
玩雪新鲜期过了之后,可依便没那么喜欢没日没夜的下雪天了。
寒冷且出行不便。
越是不能出门的情况,越是想出去走走,呼吸新鲜空气。
于是两人又换了一个城市,偏南的沿海地区,湿润温暖的白天,可以开车去郊外野炊。
房车基地外围,就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,围着三三两两的钓鱼人。
站在远处围观了一会儿,两个胜负欲都不小的人,借了人家的鱼竿,比赛谁钓到的鱼又大又肥。
可能是湖里的鱼实在少,两人都没有新手保护期。
安静等了十分钟左右,水面的鱼漂毫无反应,只是随着风轻微晃荡几下,却不是鱼上钩的动静。
漫长的等待,蹉跎着可依的激动和新奇感,她撑着下巴,坐在唯一一块干净的石头上。
“它们是不是在冬眠?”她无聊发问,换了一只撑下巴的手。
“等会儿钓上来问问,”陆敬译单手握着鱼竿,侧头看她,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。
几秒后,陆敬译的这边还真有了动静,他动作很快地甩上来,简首不费吹灰之力。
没等可依反应过来,临近的地面上,就挣扎蹦跶着一条。。。。
小小小小......鱼。
难怪不费力。
可依抬眼望向陆敬译,刚准备笑,盯着那条鱼愣神懵圈的人,立马有了措施。
“这个不算,”他蹲下身,动作极轻地取下那条小小小小鱼,顺着水边送回去。
最后还对着游走的鱼喃喃道:“叫条大的来说事,你还太年轻了,放你一马。”
好幼稚,可依忍不住笑出声。
但是没等两人大展身手,雾蓝色的天就飘起了小雨,这场比试就此作罢。
还了鱼竿,刚跑进房车里,外面的雨势便渐渐转大,最后使劲拍在车窗上,有种在雨中飘摇又温暖的新奇感。
可依趴在窗边,感觉自己住在了滂沱大雨里。
陆敬译找了件厚的外套披在她肩上,从后面环住她,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的雨,窗外的湖面,开启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。
“离开了下雪的地方,又来到了下雨的地方,还真是遇不到好天气。”
“下雨怎么不好了,
”可依回头看他,眼里亮晶晶的,“下雨天最适合窝在被子里了。”
几分钟后,两人确实窝在了暖黄色的被子里,车载电视放着电影,两人的视线却还是望向窗外。
“窝在被子里了,下一步干什么?”陆敬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,懒散询问着。
“然后就是睡觉,”可依靠在他怀里,想想又说,“但是有点舍不得,等睡醒了,雨可能就停了。”
“那我们再去另外一个下雨的城市就好了,”陆敬译笑着提议。
“神经,”可依脱口而出,“谁专门追着雨天跑,天天下雨也会无聊,现在这样就很好。”
说完,可依收回视线,又左右环顾着房车里面,放在被子上的手无意识地拍了拍柔软的被子,满心满眼的喜欢。
这还是她第一次住房车,还是在下雨天。
窗外的雨势依旧,淅淅沥沥的声音,确实催眠。
可依打了一个短促的哈欠,身体松弛,力量全压在了陆敬译身上。
她仰头,看见那个硕大的喉结在她眼前滚动,冷白细腻的皮肤像是泛着寒气,实则拥有炙热的温度。
“我睡一下下,”可依说,“等雨要停之前,你叫醒我好不好?”
照她这意思,就是让他当个守雨的工具人,陆敬译挑眉,笑着反问,“怎么叫醒都可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