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敬译拿了一把很大的黑伞,接上那一大一小的家伙,护在后面融入雨中。首发免费看书搜:求书帮 qsbxs.com
“给它取名字了没?”
“我才捡到,还没一天呢,哪有心思取名字,”这话语气嗔怪,又憨憨的。
“叫程呆呆怎么样?”他只是有感而发。
“凭什么,”可依仰头,朝后看一眼,“怎么不叫陆呆呆?”
“要跟我姓?也可以,”陆敬译欣然应下。
可依这才反应过来,拒绝道:“它不叫呆呆,它朝我跑来的时候可机灵了,一点都不呆。”
“确实机灵,知道找善良的人当主人,”陆敬译换了一只手撑伞,换手的间隙,轻轻揉了揉面前的脑袋。
“汪呜~”陆呆呆仰头应和着两人,用不相通的语言加入群聊。
闲聊的雨路,即便是暗淡的灰色调,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都是某人梦中的主场景。
因为淋了雨,衣服基本全湿透了,陆敬译没带可依出门,让她洗澡换衣服,吃预防感冒的药,他自己则抱着裹了毛毯的脏脏小狗去了宠物医院。
晚上九点左右,门外才传来动静,绵绵细雨依旧飘着,混杂夜色,有几分寒意。
可依撑开黑色的大伞,朝门口走。
两人遇上,可依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小狗,垂眸看看才问,“没有其他问题吧。”
“还好,营养不良和背部有点皮肤病,涂药膏就行了。”
陆敬译说完又轻轻推着她的肩膀,示意她先进去,“我去拿买的东西。”
解释完,他转身就融入了丝丝缕缕的细雨中。
可依本要把伞给他,却没来得及。
回到温暖的屋内,可依才有时间仔细观察怀里的小狗,捡到的时候明明是灰褐色,这下却变成了白色的小狗。
洗干净居然是白色的,毛发下的皮肤也是白色,却也被泥泞裹了许久,没有最初那么白了。
是它受的苦,留给它的,长久的烙印。
“以后会好的,你有家了,”可依轻轻摸着它的脑袋,没来由的,说了这么一句。
陆敬译抱着东西站在客厅入口,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。
他很想知道,可依所谓的家里,有没有他的存在。
就算有,那也是暂时的,这种状态有期限,于他而言,不可多得。
可依歪着脑袋与怀里的狗狗对视几眼,嘴角荡漾着浅淡又愉悦的笑,狗狗的鼻子往前嗅了嗅,往可依的方向靠近。
“先别离太近,医生说还要观察一段时间,不知道有没有携带隐性疾病。”
陆敬译走过来,放下手里的东西,不放心地看着可依,却并未首接上手阻止。
可依抬头望他,顿了顿才点头,“好,我会注意的。”
说完,可依自顾自蹲下身,背靠着沙发边沿,把毛毯里的小狗稳稳放在地上,拉开了一点距离。
小狗依然抬着脑袋看两人,没有太过热情的扑跳动作,似乎对陌生的环境和人还有些拘谨不安。
陆敬译给它安排了一个房间,可依拿着两个倒了水和狗粮的碗,跟着进门,等狗狗吃完,小心翼翼地睡在垫子上,陆敬译才拉着她出去。
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,没有吠叫和爪子抓门板的声音,两人才放心离开。
主要是可依不放心,陆敬译只是陪着。
“还挺会捡小狗的。”快进主卧房门时,陆敬译突然感叹了一句,语气听着像在夸奖。
“怎么?”可依不免回头看他,有些不解。
“你捡了一只萨摩耶,和你一样可爱。”
他的语气,让人怎么听,都不觉得是在夸人。
可依不想和他绕,岔开话题,“它几岁了啊。”
体型那么小,感觉就几个月大。
“半岁了,”陆敬译顿了顿又解释道:“估计一首流浪,营养不良,也长不了多大。”
是啊,守在垃圾桶旁边等垃圾吃,怎么可能健康长大。
后面的一段时间,可依算是有事干了,下班就陪小狗玩。
按陆敬译发给她的安排表,又带陆呆呆去了几次宠物医院,皮肤病基本好了,肚子圆鼓鼓的,却还是没长个。
几次疫苗打完,又养了一段时间,毛色变亮,身体也匀称起来,腿是腿,肚子是肚子,不像刚开始养那几天,像是筷子上插了一个土豆。
她不知道该喂多少狗粮,以为呆呆吃完就是还要,但是每次再倒一点,呆呆又全吃完了。
于是在迟疑和要不要继续中,选择了再来一点。
后来医生才建议,狗粮定量,不能喂太多,她觉得自己也是呆了,明明知道吃太多不好,却还是想让它的碗里有富余。
似乎是想告诉它,不用担心没饭吃,只要饿了,就能吃到。
医生检查呆呆圆鼓鼓的肚子时,陆敬译还替她认下了这件愚蠢的呆事,笑着回答医生说,他下次会注意的。
一口大铁锅,实实在在地扣在了他的背上。
随着日子过去,呆呆也活泼起来,不再拘谨地只敢跟在后面,它会跳着来迎接人,围着双腿打转,不时吠叫几声。
因为随陆敬译姓,他偶尔会赏脸乱揉呆呆背上的皮毛,只是动作敷衍了些,不如揉可依脑袋和脸颊来的有热情。
晚饭后,可依又坐在地毯上和呆呆玩,陆敬译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后,轻飘飘问出一句。
“程可依,你喜不喜欢姓陆的?”
“不——”可依虽被吓得轻微一震,却还是脱口而出。
想了想,她又望向抱着小枕头啃的呆呆,它也姓陆的。
狗狗为什么要有姓,它有名字就够了。
思路到此,可依坦然地继续说,“不喜欢,但我喜欢呆呆。”
“那不行,”陆敬译圈着她的腰抱了过来,下巴抵在她的头顶,“你让它姓陆的。”
“小狗不需要姓,有名字就可以了,”可依挣了挣他的手臂,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。
那时候就不该逞一时之快,随口乱说,倒是让他抓着调侃了。
“你不是说,它有家了嘛,连姓氏都不给它,它和谁一家?”
道理虽然是这样,但可依还是觉得这个逻辑怎么有点冗长,她感觉自己被绕进来了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