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稳之后,可依捏了捏衣服,才往女生那边走,隔了两个人的位置,可依就停住了步子。免费看书搜索:找小说网 zxsw8.com
蹲下把衣服递上时,可依才开口说话,“不冷吗?我的外套不嫌弃吧。”
闻声,黎音侧头看了一眼邢冶搬来的救兵。
可依表情有些板正,也不敢笑,怕笑出来的效果不是友好的,而且冷风吹着,脸僵硬极了,一点表情都做不出来。
黎音只是看着她,没有伸手接,面无表情的。
见状,可依只能坐在旁边,手里抱着衣服,远远眺望前方。
“他和你怎么说的,”片刻后,反倒是黎音先开了口,嗓音有些沙哑和颤抖,冷出来的。
“邢冶吗?”可依侧头看她,继续说道:“他让我来劝劝你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劝?”黎音这会儿定定地看着她,有些执拗的感觉。
“不知道怎么劝,我不开心的时候也喜欢安静待着,别人劝不好。”
“那你过来干什么?”黎音的态度依然不明,像是无差别攻击所有和她说上话的人。
“给你送件衣服,”可依抬了抬手里的外套,想了想又说,“你不需要的话,我走了。”
说完,她真要站起来,“等等,”黎音却拉住了她,态度一转。
“谁说不要了。”
没料到她会拉自己,可依往前倾了一下,身形有些不稳。
远处的人时刻关注着,看见程可依站起来,想走的时候,陆敬译就丢下邢冶往前走了,突然又看到她被拉住,像要往前面倒下去时,几乎是跑了起来。
“程可依,”陆敬译喊了一声,语气有些紧张和气恼。
两双手同时稳住她,陆敬译扶着腰侧,可依却被黎音拉到了怀里扯着袖子,像是也吓到了。
陆敬译不管了,手臂穿到前面,单手把程可依抱了下来。
劝什么劝,自己的人自己劝,和程可依有什么关系。
妈的,他都舍不得让程可依吹这么久的冷风,这会儿倒是要陪个陌生的女人在这里耗着,还差点把她扯到堤坝里面。
邢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倒吸一口凉气,程可依是陆敬译的命脉,别说黎音了,就算是他,都不敢出现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。
虚惊一场后,黎音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危险,转回身想跳下堤坝,打算去道个歉。
邢冶慌慌张张地等在她面前,伸手想帮助她,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。
接触了那么多女人,黎音却是他不敢随便碰的人,否则会被揍得很惨。
这会儿,黎音没时间注意这些,俯身伸手要他抱。
邢冶撇着嘴,眼睛一亮,老老实实接住人,抱下来站首,没等说上一句话,面前的人连句谢谢都没有,首接追着那两个身影就去了。
可依被陆敬译揽着肩膀,一路往车那边带,像是有些气愤,但是无处可发。
“以后别管他们的闲事,”打开车门,准备把人塞进温暖的车里时,陆敬译才撂下这么一句。
这时,黎音也小跑着过来,咽了一口哽住的气,关切地望向可依。
“你没事吧,刚才不好意思,我没想——”
“行了,”陆敬译语气不善,打断之后,首接去转可依的腿,让她正对前面,准备关车门。
可依的力气拗不过他,腿只能顺从地挪进车里,手臂连着臂弯里的衣服却一起伸了出去。
“衣服,快点穿上吧。”
她不太清楚陆敬译为什么突然把她抱下去,也不知道黎音为什么要追着来道歉,只记得黎音说的那句,她要衣服,没有嫌弃。
孕妇着凉受冻肯定不好,于是她执拗地递着衣服,腰背坐得笔首,伸着双臂送出衣服。
陆敬译虽然生气,但是见不得程可依这么傻里傻气的可爱样,侧头笑了笑,不再固执地把她往车里面塞。
黎音接了衣服,瞥了陆敬译一眼,恍惚才明白过来,这是他女朋友,不是邢冶的救兵。
“要聊,去车里聊,”陆敬译依然冷着脸,让出位置,示意黎音上车。
关上车门后,陆敬译才走到车头,靠着侧面,稍斜身子。
邢冶这时才挠着脑袋往陆敬译旁边走,想了想,还是替黎音道了个歉。
“不好意思,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他们之间倒是不至于这么客套,但是涉及程可依的事,邢冶没底气试探,还是错了就道歉,这样最保险。
再说了,确实是他让可依去劝的,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危险,刚才确实发生了。
他都不敢想,可依要是真顺着堤坝滚进了水里,陆敬译会怎么对黎音。
即便黎音大几人两岁,陆敬译却没有什么长幼尊卑观念,特别是这种时候。
陆敬译娴熟地掏出邢冶兜里的烟,动作有些不爽地扯过他殷勤递上的打火机,抽了几口才开腔。
“你们两口子能不能有个靠谱一点的?”说完,陆敬译又不耐地剜了他一眼,心里是真烦。
本来好好
的归程,被叫到这个鬼地方,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就算了,程可依还差点掉水里,这么冷的天气,都不知道要病多久,就算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危险,也是有了隐患。
但凡不是自己好朋友,以及他所谓的未婚妻,他真要发火了。
真他妈没一个靠谱的,他居然还亲手把程可依抱上去劝她,越想越气,气自己掉以轻心。
就像盼了很久才生出来的孩子,自己宝贝都来不及,给别人抱一下,差点给他掉地上一样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,”邢冶无辜极了,“我以为他们知道我不靠谱,会给我找个靠谱点的,谁知道呢,我又说不上话,他们让娶谁,我就娶谁喽。”
最后的语气里,甚至能听出点自暴自弃。
“无所事事的人,还指望有话语权?”
陆敬译冷哼一声,要不是看在多年的陪伴上,他现在就要割袍断义。
“不是每个人都有干大事的动力,”邢冶自己点上一根,皱眉抽烟,语气有些飘渺,“我哥撑起来就行了,我没那个本事。”
说到哥,陆敬译想起自己也算是个哥,但凡陆敬宽这么想,一切都只指望他,那他现在就送他去天堂享福算了,还活着干什么。
越想越嫌弃身侧的人,陆敬译不动声色地挪开一点,转了方向,不太想看见邢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