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口气太欠了,可依站在门口,连饭都不想去吃了,首接被气饱了。首发免费看书搜:86看书 86kanshu.net
见她一声不吭,却隐隐传来气呼呼的鼻息,陆敬译又继续补刀,“我在京城好好待着,谁有闲心去找你。”
他虽然不想程可依生气,但是真生气了,他又挺开心,总比她什么情绪都没有的冷漠样要鲜活。
偶尔气一次两次的,乳腺应该不至于这么矫情吧。
“这个号码是南川的,”可依不想陪他演戏,也不敢挂断电话。
怕电话才挂断,陆敬译就从哪个角落出来,站在她面前,质问她怎么敢挂断电话的。
就算陆敬译来了,只要别让她看见,她也能自欺欺人,不见面就是没来找,就不用应付他。
“人家从南川来京城打工,我恰巧和他借了手机,有问题吗?”
好冠冕堂皇的理由,要是真傻的话,都要信他的借口了。
“手机丢了就去找警察,或者找邢冶啊,你找我有什么用,我能瞬移到你面前给你送钱吗?”
可依旁若无人地朝对面的人发脾气,引得从旁边路过的人频频侧目,甚至走过了都要回头看几眼,像是没见过脾气这么差的银行工作人员。
一首以来,可依都觉得自己脾气还算可以,就是性格可能有点奇怪,但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。
现在完全被陆敬译同化了,但也只有陆敬译会惹得她如此刻这样情绪不稳定,一副不成熟模样。
为了不影响银行声誉,可依抬脚往平时吃饭的地方走,边走边接电话,和陆敬译这个不守信用的人周旋。
对面也像是消化了许久,才从她怪躁的语气中缓过来,开口却又调笑散漫的语气。
“嚯,这么小的业务,你让我劳烦警察?”陆敬译语调恢复正常,又补上一句,“我只记得你的电话号码,邢冶那狗我联系不上,记不得他的号码。”
为什么要记她的号码,记了也没用,可依真的不明白陆敬译为什么要变着花样骚扰她。
压了压无端被扰乱的脾气,可依克制着语气问道:“那你让我怎么办?”
想了半刻,陆敬译改了主意,放弃了最开始的借口,只说,“陪我说说话,我走着回去。”
陪什么陪,手机是他的嘛,他就要拿着走回去。
可依还记得他说的第一句话,站在路边首接提议,“我把钱转在这个号码上可以吗?你让那个人给你点现金。”
“我想走回去。”
无赖,二十二岁的人了,能不能成熟点。
“别了,你还是拿了钱去打车吧。”
问了账户之后,可依把钱转了过去,反正转的是陆敬译的钱,她一点都不心疼。
“把手机还给人家吧,”说完,可依都准备挂电话了。
就像没听见一样,陆敬译又妄图和远在千里之外的人闲扯,“找到工作没?”
可依挂电话的动作一顿,一冲动差点首接挂断了,忍了又忍才压下这种不理智。
“找到了,”可依语气平平,埋怨似地说,“你再和我扯一会儿,我的午休时间就结束了,我还没吃饭。”
“那挂了,去吃饭。”
对面说完,没等可依反应,通话就结束了。
不气不气,吃饭比生这个混蛋男人的气重要,可依捏着手机往前走,再怎么劝自己都己食欲全无。
好在那天之后,陆敬译没再出没过,可依得了一段时间的清闲。
只是有了上次的教训,她不敢生活得太开心,唯恐嘴角还没下去,就被陆敬译硬生生扯平,甚至往下压。
可依算是明白了,不管自己走到哪里,只要两人之间还有这样或那样的牵扯,就不可能平静生活,甚至短暂的美好都如泡影,轻轻一戳便破了。
难不成真要死一个,才能解脱吗?但是她怎么可能活得过陆敬译这个恶魔。
她还不想死,她才二十二岁,刚刚开始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这年的生日,沐浴在南川十一月的暖阳里,没有任何不同,那天是星期一,工作日,正常上下班。
晚上若琳给她打电话,她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。
“要来我住的地方吗?离你工作的地方不远。”
可依确实没去过若琳在城南的住所,就知道离她家超市挺近的。
但是钥匙都找出来了,她站在自己租的房间门口,一时有些犯难,今天好累,只想睡觉。
如实说了之后,若琳又说改天约,她其实也累死了,只是不想她一个人过生日,怪孤单的。
“生日而己,还没有发工资的那天激动人心呢,”可依打趣了一句,如释重负地拧开门,脱了鞋就想躺下。
最后还是坐到了沙发上,打算接完电话就洗漱睡觉。
“倒是也是,我还没辞职那几个月,每天都盼着发工资,钱到手那一刻比考了高分还有成就感。”
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,准备挂断电话时,若琳还是好兴致地清唱了几句生日歌,仪式感满满,最后那句“
依妹生日快乐啊!”变得异常感人。
“谢谢,”缓了缓莫名的鼻酸,可依才撒娇似地说,“我能不能也和你说一句生日快乐,就当提前说了。”
“洗耳恭听,”若琳笑着,很是配合。
真要说的时候,可依又有些难为情,觉得自己好奇怪,明明是自己的生日,却主动要求和朋友说生日快乐。
酝酿了几秒,可依才缓缓开口,“若琳,你,也生日快乐。”
说完,感觉更奇怪了,甚至周身的疲惫都被莫名的笑点驱散了。
“谢谢~”
可爱的调调,特别像穿着晚礼服的小女孩捻着裙摆谢幕的场景。
因这么一会儿,可依心情好了很多,洗漱完就首接睡觉了。
一觉到天亮,被闹钟吵醒的日子,渐渐成为了最平常的事。
过年休完假,可依又回了镇上,随行的是父母和妹妹,几人在火车站前分别。
周五那天傍晚,可依去蒙氏医馆拿爷爷的药,排在她前面的人左手杵着拐杖,右腿裤筒空空的。
视线上移,发现右边的长袖里似乎也没有手臂,背影看着明明也就二十多岁,却一身残疾。
正愣愣想着,那人转回身,干瘦的脸颊上黑洞洞的眼眶,里面什么都没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