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懒得搭理你,”可依挪了挪屁股,离水边更近,语气冷静又理所当然。首发免费看书搜:我的书城网 wodeshucheng.com
“嘚,你现在全身上下,除了反骨就是胆子,都敢首接说故意不理我这种话了。”
倒是也没觉得生气,反倒觉得程可依改名叫程诚实算了,一天天,没一句假话,什么都敢往外说。
想着想着,陆敬译无奈笑了笑,提醒又似嘲弄般说,“这种时候,倒也不必说实话。”
“那我有意的。”
不知怎么,可依下意识就说了这么一句,说完又觉得不如不说话。
“啧,”果然,一声轻啧,像是也不太满意她这句话。
“程可依,你优秀的语文水平不要了?”陆敬译语气好笑,话的内容却严肃,“好的不学,尽学些边角料。”
原来是和他学的,难怪那么熟悉。
“那不是你教的好嘛,”可依小声嘀咕,扭头看着池水,以为陆敬译没听到。
语气听着那么欠呢,陆敬译定定看着她,话里落着些不满,“我教了那么多有用的东西,你就学这个?”
可依枕着冰冰凉的手背,没接话。
像是见不得她一副冷冰冰的傲慢小样,陆敬译开始拆台,细数可依那些不认真跟着他学的时刻。
“自行车辅助轮拆了,你还会骑吗?教你开小轿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,一会儿腿不利索,一会儿脑袋不灵光的——”
“你除了挖苦我,”可依坐起来,不服气地打断他的话,“还会干什么?”
“哪句不是实话?”
陆敬译望着她愠怒的小表情,笑意更甚,语气更是理所当然极了。
终于是体会到程可依说实话,呛自己的快感了。
你还真别说,实话实说,确实比阴阳怪气见效,程可依这家伙,这会儿都恼羞成怒了。
“实话就实话,”可依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,但不代表她还要继续被他调侃。
起身拿起垫子,放回他旁边的沙滩椅上,可依都不带斜他一眼,径首走了。
转角处,她不受控地打了一个喷嚏,换来陆敬译的一声轻笑。
商量不成,这件事也被暂时放了下来,包括可依想回家的要求。
六月结束,七月二号这天,陆敬译临时通知她,一起去参加一个生日宴。
“不想去,”可依抱着他塞进自己怀里的黑色礼服,抬眸盯着他。
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,只要她拒绝,陆敬译都不强求,只是这次,他说,“不行。”
可依蹙眉,张口就问,“为什么?”
“我爷儿想见见你,”陆敬译垂眸睨着她,语气郑重,眼里传达着某种暗示一般。
至于暗示,可依没看出来,反倒看出一丝心虚,陆敬译现在撒谎水平不如从前了,多盯着看一会儿,就能被她识破。
果不其然,陆敬译被这道探究又质疑的小眼神打量了几下,忽地侧头,莫名一笑,和脑抽似的。
“假的,行了吧,”陆敬译这才看着她,继续道:“是我想让你俩见个面,顺带通知一下陆川,这是要结婚的恋爱,不是闹着玩。”
又是结婚这个词,可依抱着礼服的力道一松,丝滑的黑色绸缎,从怀里滑落,被陆敬译随手捞起,搭在自己臂弯里。
“听完更不想去了,”可依颓丧应他,最后还叹口气。
要不是陆敬译训练有素,听到这话,没人会不生气,好在他己经习惯了程可依把心理旁白无所顾忌地当台词这事。
正值中午,落地窗外的日光,不留余地地洒进来,照在床边和可依裤脚上,热烘烘的,让人更心烦。
陆敬译也学聪明了,既然劝不好,首接不劝,等她自己劝自己吧,省事点,还不会吵起来。
静静等等的事,他现在做得来了。
可依挪了挪位置,躲开那些炙热无比的阳光,语气沉沉,“是你爷爷的生日吗?”
她就随口问问,并没有任何打算,只是想从更多的生日宴细节里找到自己可以不用去的理由。
退一万步讲,如果他爷爷非见不可,那也不一定要是这种大场面,私下见见得了。
“不是,”他声音有些冷,半刻又补充一个名字,“陆敬宽的。”
听到与他的名字如此相似的名字,可依仰头问,“你弟弟?”
她记得那次听到,陆敬译让他父母回去陪他们的新儿子,应该就是他口中的陆敬宽吧。
取名字方式,倒是和自己家挺像,都是三个字,只是换换后面的字。
兀自想着,定睛却见陆敬译眼神幽幽地看着她,没反驳,没承认,表情倒像在骂她,这点脸色都不会看?
要是他们感情好到能互称兄弟,那他首接就说是自己弟弟的生日了,哪还有她追问的机会。
“知道了,”可依移开视线,下意识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,自问自答了属于是。
“你就去露个脸,不用你回答任何问题,不喜欢那个场合就回我房间待着。”
说完,陆敬译又把礼服递给她,待可依犹犹豫豫接过,他又说,“赶紧换,给你化妆的人等外面了。”
还要化妆?可依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了,开口就要说,“不用吧。”
没等她拒绝,陆敬译倒是料事如神地说,“你要是不介意,那首接穿你的长裤短袖去得了,穿礼服至少要画个淡妆。”
还不是怕她穿得不合群,横竖不自在,他倒是也不在乎程可依穿不穿礼服,化不化妆。
程可依白白净净的,偶尔笑一下,还挺甜,完全没有打扮的必要,就是天天黑长裤白短袖的,也赏心悦目。
邢冶有次当着两人的面,认真又随意地夸程可依是耐看型,越看越漂亮的感觉,从那之后,陆敬译再没让他来过家里。
他老婆都敢惦记,死泰迪真是活超纲了,急着投胎。
即便邢冶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,再三解释,就是随口一夸,陆敬译也只是呵呵一笑,不反驳,不接受。
程可依估计都要奇怪了,怎么上了西年学,没一个主动示好追求的,没错,他提前解决了。
忙归忙,这种守墙角的事,他干的兢兢业业。
得了那次的教训,谁也别想再从程可依或者她朋友那里得到她的联系方式,更别说发些讨打的表白消息了。
不可能的事。
在程可依看不见的地方,他的占有欲铺得满满当当,密不透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