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封看着他的表情,有些莫名其妙的猜想。
莫不是这几个密谋了什么大秘密,瞒着他想趁他不在做什么大事情?
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,慕封抬起的半个屁股突然失了力气,又坐回了椅子上。
那二郎腿一翘,慕封看着明矾的眼睛,一言不发。
明矾抿了抿唇,有些后悔自己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。
然而慕封的眼神意思不要太明显。
解释吧,狡辩吧,我听着。
好家伙,明矾慌了。
“就是……最近政府那边挺嚣张的,哥们几个看不顺眼,想收拾一遍。”
慕封挑了挑眉,难怪要躲着他,他当初可是说了要和政府和平的。
除了最近肖物那一次挑衅,他们似乎还没有遇到其他的政府过了找不快。
“嚣张?”
嚣张什么?明矾可不是那种别人打我一下,就灭他满门的性子。
“唔,本来不想和你说的,都是小事,我们能解决。”明矾叹了声气,摸到自己刚刚摘下的眼镜又戴上,低头去收拾研究台上的东西。
“嗯。”慕封沉默了一下,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。
自己能解决就算了。
政府也是最近动作越来越大了,收拾一下未尝不可。
思来想去,慕封看着手里的饼干,突然心里想通了什么。
安夏那小娃娃也会做饭了,好像都长大了,不需要他看着了。
内心松了口气的感觉还没下去,易朗的通讯打了过来。
“先生休息好了吗?这边的工作可以开始了。”
那执事服的男人依旧的一丝不苟,脸上的表情似乎总是那么严谨却又让人生出亲切柔和的感觉。
他颇有礼貌的又将慕封请了回来。
只是来到厅堂,易朗又接了个什么通讯,瞧了他一眼,留下一句自便就离开了。
慕封坐在那椅子上,等了一个小时,易朗都没有回来。
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地方,突然有种自己渺小异常的感觉。
他突然意识到,似乎除了易朗,他没有在这个庄园里见到任何其他的活人。
除了一名管家,竟然没有其他的侍从吗?
这迷雾山庄,是穷的?
慕封抛掉脑子里怪诞的想法,否定了这个原因。
这大山庄如果是穷,那他那小出租屋简直就算……渣了。
易朗迟迟没有回来,慕封等的无聊,就顺着门外的小路,一直走了过去。
山庄里有好几栋建筑,中世纪风格,斑斓璀璨的星光在五彩斑斓的玻璃上投着光,即使十分细微的光芒,被那玻璃一反射,也带了些圣洁的意味。
唯一和其他几栋建筑不一样的是一栋高耸的黑色大楼。
抬眼望去,高耸入天,与亘古不变的夜空融为了一体,如果不是细心观察发现那处的星辰断了一块,大概还发现不了这奇怪的家伙。
谁家盖房子漆黑吧唧的?
还板板正正的四方体,棺材板吗?
啧。
慕封表示城会玩,这些风格的艺术他乡下人欣赏不过来。
即使内心有些嫌弃那棺材大楼,慕封还是觉得这楼有些不对劲。
奇怪的地方,必有秘密。
慕封就做了那一个好奇的猫,抬手去推了那漆黑大楼的大门。
吱呀。
呸,吱呀个屁。
他根本推不开那门。
仔细去看那门竟然是和墙一体的,顺着门的边际去摸,竟然摸不到一点缝隙。
竟然是个死门?
慕封不信那个邪,四处都细细看了一圈,也没有找到其他能够进去的地方。
那黑色大楼真的是板板正正的,一点花里胡哨都没有。
活脱脱向一个耸入云间的黑色石碑一样。
除了那刻在墙上的一道死门以外,在没有了任何的痕迹。
然而慕封偏偏就是觉得,这家伙的内里,肯定是空虚的,里面肯定藏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秘密。
忽然一阵清风拂过。
慕封耳朵动了一动,面色有些发寒。
电光火石之间,他脚尖点地接力,猛地向右方撤去。
只见一个身穿夜行衣将全身都遮了个解释的人一掌向他拍了过来,竟然是准备将他打晕。
慕封面色微冷,目光有些许的危险,看着眼前的人,恨不得扒掉那身夜行衣,看看里面的人究竟是何方妖魔。
人的好奇心嘛,是个奇怪的东西。
他总是在那么多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。
未等慕封想要去扒那夜行人的衣服,他背后的寒毛突然毫无预兆的本能竖了起来。
背后措不及防的出现一只手,击在了他的颈后。
速度快的竟然令他都一时没有察觉。
当眼前突然黑下去的时候,慕封在想,回头一定要一把火把他这个迷雾山庄给他烧了,看看幕后主使会不会蹦出来喊心疼。
烧还是要等以后了,慕封再睁眼的时候,脖子上虽然没有一丝酸痛,他的头却被宝宝喊得快要炸了。
【哇哇哇,主人你可算回来了,宝宝想死你了。】
我不想你,谢谢。
【呜呜呜,主人一走就好几天,宝宝真的十分寂寞啊,巴拉巴拉……】
眼看着宝宝要一篇长篇大论歪瓜裂枣东拉西扯的和他唠家常,慕封内心表示十分拒绝,他抬起手制止了空气中那叨叨不休的话音,道。
“开始工作吧。”
我爱工作,工作好好。
他也爱小命,不想就这么被宝宝叨叨没了。
宝宝语气里满满的遗憾和无奈,嘟哝着道:“好吧。”
工作至上!
光芒逐渐从半眯的眸子渗进头脑里,慕封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黏住了他的眼睛,令他睁不开。
他抬手去揉眼睛,这时突然听到耳畔响起了一声惊天一样的哭声。
那声音吓了他一跳,他下意识侧过头去看,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还有些朦胧水汽,目光却清冷无比。
翻身间有些费劲,但是慕封还是看清了身旁那人肉噪音机是怎么回事。
竟然是一个裹在被子里,粉粉嫩嫩胖胖呼呼的小娃娃。
看上去小小的,不过一岁左右的模样,还不会走路,说话都说不利索。
那一声声鬼哭狼嚎却是有力气的很,仿佛把十生十世的委屈都哭了个干净。
“哎呦,宝宝醒了?怎么哭了?”大概是那鬼哭狼嚎终于感动了上帝,一个身穿围裙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,手里还拿着锅铲,却依旧温柔的居高临下看着他们,时不时伸出手去逗弄身旁的人肉噪音机。
“来来,妈妈抱抱。”那女人见娃娃还在哭个不停,有些无奈又心疼的放下了锅铲,轻柔的将那娃娃抱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