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王妃失手害死春喜，身边没有得力人手伺候着，必然要找新的合适人选。
可对于杨月凝来说，盛景院中的夏蝉和秋霜都不是最好的选择。
她听闻平昭一席话，频频摇头，沉声否认道“且不说千瑶是否舍得将二人送回去，单说眼下情况，既然夏蝉和秋霜都已经成为她的心腹，王妃必然不会再相信。”
“再者说来，王妃若再派旁人到盛景院内，会导致我们束手束脚，只会让如今情况变得愈发被动。”她不禁轻抚额头。
房间陷入沉寂，再次抬眸时，她的目光落在落月身上，“落月，此事……”
“奴婢愿意为小姐效劳。”
“奴婢愿意为小姐效劳！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，杨月凝一怔，平昭也是一怔。
跪在膝下的除了落月，还有一位她从前未考虑过的人物。
紫然——
对方双眼中满是真诚，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的同时，重重叩两个头。
不等杨月凝回应，她已经坚定开口道“小姐待紫然恩重如山，若是没有小姐，紫然早已经命归皇宫，怎能有眼下生活。”
“你一直生活在市井，并不了解王府的尔虞我诈，更何况那位鸿王妃并不是善类，非打即骂乃是常事，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做赌注。”杨月凝冷声拒绝。
紫然双膝向前蹭两步，急忙抓住她的裙角，声音中透着细微央求，“小姐，紫然的命是您给的，能为小姐去死，也算死而无憾，希望小姐能给紫然一个尽忠的机会。”
看着她急得快要飙泪，杨月凝沉吟片刻，终于打定主意，“紫然，我可以设法送你入府，但你要许诺我一件事情。”
紫然面容间露出一抹喜色，忙不迭点了点头。
“我会派落月时常照拂你，若遇到意外情况，必须以保证自己的性命为前提，绝不可以以身犯险，你若同意……”
她话音不等落下，紫然已经听得眼眶泛红，“小姐，您何必在意奴婢这条贱命，当以自己的计划为主才对。”
杨月凝拍了拍她的手背，似是安慰她一般，但并没有没有解释太多。
这世间每个人的性命都异常可贵，出生之际都是父母捧在手心中的宝贝之人，幼年天真烂漫之时，谁能想到自己日后会沦为低贱的丫鬟呢。
她是在鬼门关口走过一圈的人，所以更珍惜身边每个人的生命。
这番话她不能同紫然说，更不能当着平昭和落月的面说，只能将其暗暗埋藏在心里。
她目光重新投至紫然身上，语气不自觉微沉，压低声音道“若你当真打算进入王府，我便为你制定一份详细的计划。”
鸿王妃心思缜密，且疑心非常重，所以要提前推测出她会用什么方式选择心腹，另外，设法将紫然送到王府中，也是一件极其难的事情。
最终，她想到的万全之策，就是让鸿王妃亲自将紫然带回府中。
紫然日日守在乞丐巷里等着，直至几日后遇到鸿王妃……
…
杨月凝回忆至此，手边的茶水已经冷却，在秋日气温里有些沁冷，冰透指尖。
她也不在乎，动作干净利落端起茶盏，径直将茶水撇去，倒入新的热茶，细细品味着，似乎在等待什么人。
不消片刻，店小二领着一位乔装打扮的男子推门而入。
毕恭毕敬将人引进雅间后，店小二退下。
男子转屏风走进她的视线中，自然而然落座，调笑开口道“方才本宫见到鸿王妃一身贫民打扮，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离开了。”
“嗯。”杨月凝将茶水饮尽，平静开口，“我安插在她身边的人，二皇子不必忧心。”
傅承寒看着她小小年纪又摆出一副老成模样，不禁有些无奈，哑然失笑。
“二皇子觉得我很可笑？”她斜睨对方一眼。
傅承寒宽大的袖子微微轻摆，语气中笑意愈发明显，“只是觉得杨小姐手段迅捷，布局短促有力，心中喜悦拥有这样一位得力伙伴罢了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
她懒得理会傅承寒话语真假，微微抬眸冷静看着对方，娇俏面容上尽是严肃，“二皇子遣沉玉向我传信，还不会只想着饮茶闲聊拍马屁吧？”
拍马屁？一个大家闺秀居然可以面不改色说出这三个字？
“咳咳……”
傅承寒没见过心中姑娘，不禁被她的话惊住，猛然呛一下茶水，缓和片刻才继续正色道“杨小姐见笑，今日约您见面，的确是有要紧事想商议。”
提起正经事，他声音渐渐变得严肃，“近期鸿王爷在朝堂方面暂无异动，想来应该是在私下与太子达成共识，但太子那边……”
杨月凝沉吟，“二皇子怕夜长梦多，怕太子借空档壮大自己的势力？”
对方并未回应，显然是默认了这句话。
她也有这个思虑，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，也是今日到茶馆，才幡然醒悟过来。
同时，她顺手拾起桌上的苹果，丢到傅承寒怀中，“二皇子瞧瞧。”
傅承寒捡起苹果，翻来覆去观察着，这才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虫洞，将其朝向她，“杨小姐想让本宫瞧这个？”
她点头的同时，重新将苹果捏在手里，抽出小腿处绑着的佩刀，将苹果顺着虫洞一分二为。
红彤彤的苹果看着甚是可口，一个小小的虫洞看似也毫不碍事，但切开后才得以发现，虫洞下面的果肉已经呈现出大片大片的黑灰色，腐烂迹象直达果核处。
“腐烂都是由内至外的，太子就是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苹果。”
她将苹果推到傅承寒面前，“看似完美，但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蛀虫，就可以让他由内至外腐烂，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，实际上非常不堪一击。”
傅承寒立刻意会，执起桌上的笔，写下一行小字，递到她面前，“这些是太子党羽及官职，你看看是否有可用之人。”
她静静审视片刻，眉心越皱越紧，声音也越来越沉，不悦放下纸张，“这些都不是我要的人，准确来说，他们没资格成为你我的心腹。”
鸿王妃失手害死春喜，身边没有得力人手伺候着，必然要找新的合适人选。
可对于杨月凝来说，盛景院中的夏蝉和秋霜都不是最好的选择。
她听闻平昭一席话，频频摇头，沉声否认道“且不说千瑶是否舍得将二人送回去，单说眼下情况，既然夏蝉和秋霜都已经成为她的心腹，王妃必然不会再相信。”
“再者说来，王妃若再派旁人到盛景院内，会导致我们束手束脚，只会让如今情况变得愈发被动。”她不禁轻抚额头。
房间陷入沉寂，再次抬眸时，她的目光落在落月身上，“落月，此事……”
“奴婢愿意为小姐效劳。”
“奴婢愿意为小姐效劳！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，杨月凝一怔，平昭也是一怔。
跪在膝下的除了落月，还有一位她从前未考虑过的人物。
紫然——
对方双眼中满是真诚，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的同时，重重叩两个头。
不等杨月凝回应，她已经坚定开口道“小姐待紫然恩重如山，若是没有小姐，紫然早已经命归皇宫，怎能有眼下生活。”
“你一直生活在市井，并不了解王府的尔虞我诈，更何况那位鸿王妃并不是善类，非打即骂乃是常事，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做赌注。”杨月凝冷声拒绝。
紫然双膝向前蹭两步，急忙抓住她的裙角，声音中透着细微央求，“小姐，紫然的命是您给的，能为小姐去死，也算死而无憾，希望小姐能给紫然一个尽忠的机会。”
看着她急得快要飙泪，杨月凝沉吟片刻，终于打定主意，“紫然，我可以设法送你入府，但你要许诺我一件事情。”
紫然面容间露出一抹喜色，忙不迭点了点头。
“我会派落月时常照拂你，若遇到意外情况，必须以保证自己的性命为前提，绝不可以以身犯险，你若同意……”
她话音不等落下，紫然已经听得眼眶泛红，“小姐，您何必在意奴婢这条贱命，当以自己的计划为主才对。”
杨月凝拍了拍她的手背，似是安慰她一般，但并没有没有解释太多。
这世间每个人的性命都异常可贵，出生之际都是父母捧在手心中的宝贝之人，幼年天真烂漫之时，谁能想到自己日后会沦为低贱的丫鬟呢。
她是在鬼门关口走过一圈的人，所以更珍惜身边每个人的生命。
这番话她不能同紫然说，更不能当着平昭和落月的面说，只能将其暗暗埋藏在心里。
她目光重新投至紫然身上，语气不自觉微沉，压低声音道“若你当真打算进入王府，我便为你制定一份详细的计划。”
鸿王妃心思缜密，且疑心非常重，所以要提前推测出她会用什么方式选择心腹，另外，设法将紫然送到王府中，也是一件极其难的事情。
最终，她想到的万全之策，就是让鸿王妃亲自将紫然带回府中。
紫然日日守在乞丐巷里等着，直至几日后遇到鸿王妃……
…
杨月凝回忆至此，手边的茶水已经冷却，在秋日气温里有些沁冷，冰透指尖。
她也不在乎，动作干净利落端起茶盏，径直将茶水撇去，倒入新的热茶，细细品味着，似乎在等待什么人。
不消片刻，店小二领着一位乔装打扮的男子推门而入。
毕恭毕敬将人引进雅间后，店小二退下。
男子转屏风走进她的视线中，自然而然落座，调笑开口道“方才本宫见到鸿王妃一身贫民打扮，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离开了。”
“嗯。”杨月凝将茶水饮尽，平静开口，“我安插在她身边的人，二皇子不必忧心。”
傅承寒看着她小小年纪又摆出一副老成模样，不禁有些无奈，哑然失笑。
“二皇子觉得我很可笑？”她斜睨对方一眼。
傅承寒宽大的袖子微微轻摆，语气中笑意愈发明显，“只是觉得杨小姐手段迅捷，布局短促有力，心中喜悦拥有这样一位得力伙伴罢了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
她懒得理会傅承寒话语真假，微微抬眸冷静看着对方，娇俏面容上尽是严肃，“二皇子遣沉玉向我传信，还不会只想着饮茶闲聊拍马屁吧？”
拍马屁？一个大家闺秀居然可以面不改色说出这三个字？
“咳咳……”
傅承寒没见过心中姑娘，不禁被她的话惊住，猛然呛一下茶水，缓和片刻才继续正色道“杨小姐见笑，今日约您见面，的确是有要紧事想商议。”
提起正经事，他声音渐渐变得严肃，“近期鸿王爷在朝堂方面暂无异动，想来应该是在私下与太子达成共识，但太子那边……”
杨月凝沉吟，“二皇子怕夜长梦多，怕太子借空档壮大自己的势力？”
对方并未回应，显然是默认了这句话。
她也有这个思虑，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，也是今日到茶馆，才幡然醒悟过来。
同时，她顺手拾起桌上的苹果，丢到傅承寒怀中，“二皇子瞧瞧。”
傅承寒捡起苹果，翻来覆去观察着，这才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虫洞，将其朝向她，“杨小姐想让本宫瞧这个？”
她点头的同时，重新将苹果捏在手里，抽出小腿处绑着的佩刀，将苹果顺着虫洞一分二为。
红彤彤的苹果看着甚是可口，一个小小的虫洞看似也毫不碍事，但切开后才得以发现，虫洞下面的果肉已经呈现出大片大片的黑灰色，腐烂迹象直达果核处。
“腐烂都是由内至外的，太子就是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苹果。”
她将苹果推到傅承寒面前，“看似完美，但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蛀虫，就可以让他由内至外腐烂，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，实际上非常不堪一击。”
傅承寒立刻意会，执起桌上的笔，写下一行小字，递到她面前，“这些是太子党羽及官职，你看看是否有可用之人。”
她静静审视片刻，眉心越皱越紧，声音也越来越沉，不悦放下纸张，“这些都不是我要的人，准确来说，他们没资格成为你我的心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