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夫人无奈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，“怎么，难道娶一个商女出身的是好事？”
想当初一群手帕交的娘子们当中，属她生得少，当初还因为这个，在这群娘子们里不怎么抬得起头来。
但是等长大了，一群儿子们当中，属她的儿子学识好，能吟诗作赋，为人好，招娘子们喜欢，还从不惹祸。
唯有一次，那次他发了大脾气，做出的事情让她这个做母亲的，也吓了一大跳，等到后来了解原委后，她觉得她儿子做得没什么不对。
但她的儿子从来没搞过什么幺蛾子，比如跟别人争舞女，雇人圈地，仗势行凶什么的。
所以，她一直觉得，就算是公主，她儿子也是要挑一挑的，何况永阳城里的贵女们？
但是没想到的是，一向对娘子们没什么兴趣，只勉强对裴家女儿好一些的儿子，去了一趟俞州，就情根深种了！
一开始她听到下人报来的那些传言的时候，根本不信，还跟身边的妈妈说，指不定是什么娘子看上他的，想靠流言逼他呢。
结果过了几日，她就看着她儿子，左贴过去，右贴过去，也没见那娘子给他什么回应。
她心里觉得奇怪，还有不喜欢她家儿子的？
她这才细细去打听了这女子的身份。
原来叫林湘，是俞州来的商女，是个可怜人，去年失了父母，自己一手支起家业，还打压了一直和自己父亲对着干的对手。
是挺厉害的，但是，是商女出身啊，她心里总介怀这件事。
她身边那些儿时的姐妹们，孩子那么差，长得不好，学识不好，好吃懒做，还是一个个的都娶了世家女，差一点的，娶的也是贫寒些的士族家的女儿。
她儿子怎么着也得比她们家的强罢。
卢夫人见丈夫半晌没说话，揉了揉心口，“你说话呀，娶个商女难道就好了？你不觉得在你的那些同僚面前丢脸啊？”
卢睿明的眼神从书卷上移到自家夫人的脸上，“不觉得，据我所知，他们家里的女眷，为了玲珑坊给她们定做料子，差点打起来。”
卢夫人的手从心口拿下来，疑惑道，“为什么？”
卢睿明道，“这几日没事干的时候，你还是出去走走罢。”
说罢，卢睿明合上书卷，提步出了屋子，往院门去了。
卢夫人叫了两声没叫住，看向身边的吴妈妈，“他什么意思？”
吴妈妈摇摇头，她好长时间没上街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，“要不，奴婢去街上看看？”
卢夫人点点头，“快去看看，有什么事情回来报给我。”
“哎。”
吴妈妈应下，说着就要出去。
卢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，又把妈妈叫回来，“等明天再去罢，天一会儿就要黑了，明早再出去也不迟。”
吴妈妈笑了笑，应下，“是。”
卢夫人听着隔壁自家儿子院子一阵喧哗，嘴里念叨，“天都快黑了，还出去，真是的，也不说陪阿娘阿爹吃顿饭。”
吴妈妈一边替她捶背，一边道，“咱们郎君多孝顺，一回来就先见了您和主君。”
卢夫人想了想，道，“也是，阿晗孝顺还是孝顺的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卢夫人车轱辘话开始了，“可是我还是觉得，娶个商女不合适。”
吴妈妈笑着道，“咱们郎君谁家比得过？就算是娶个商女，也比其他人家的郎君强了不只一截儿。”
卢夫人的表情变得好看了些。
吴妈妈继续道，“再说，咱们郎君又参加了科举，等到放榜登科，就会被皇上封官，夫人，这可是实打实的靠自己啊。她们那些娶了世家女的郎君，不照样靠着祖宗的余荫才得了官嘛。”
卢夫人面色终于变了过来，道，“也是，她们家的郎君，谁能有阿晗出挑。”
吴妈妈笑着应承，“正是呢。”
卢夫人顿了一会儿道，“你明天还是好好打听一下，看看那个叫林湘的人品如何，若是人品差，那是万万不行的。”
吴妈妈笑着应道，“哎！奴婢一定好好去打听！”
卢夫人这才放了许多心，听着隔壁院子的动静，一片安静，“都走了？”
吴妈妈侧耳听了听，“是都走了，要不奴婢过去问问？”
卢夫人摆了摆手，“去了也没用，他那院子的人，鬼精鬼精的，肯定不和你说实话。”
吴妈妈“扑哧”笑出了声，卢夫人无奈叹了口气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。
林府。
卢元晗从马车上下来，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月白色的锦袍，发髻也重新梳了，发冠换了白玉质地的，手里拿着折扇，眉眼带笑，风度翩翩，招得来往于林府外面的娘子妇人不住地侧头看。
林府的小厮见了他许多回，热情地小跑过来，“卢郎君，宴席都已经备好了，正等着您呢。”
卢元晗笑着应道，“那走罢。”
林湘倚在榻上，飞羽找了个借口，给她重梳了发髻，在鬓间插了卢元晗送的宝石步摇。
飞羽道，“娘子，咱们要不要换身衣服？”
林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粉色的外袍，这是今天清晨，飞羽给她挑的，说是显气色。
“快入夜了，别换了罢。”
林湘有点懒，不想换。
飞羽没有听见，已经拿出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，“娘子，这是双娘管事送过来的，要不您换这件？”
林湘看了一眼，道，“不用了罢。”
她确实不想换，还得脱了再穿另一件。
这时折风端着茶水进了屋子，“哎呀，娘子，这裙摆上怎么有块污迹啊。”
林湘低头看了看裙摆，后面确实有一块污迹，黄黑色的，不大，大约只有小拇指那么大。
今天去了玲珑坊，一个织机刚刚上过油，估摸着是路过的时候蹭到了。
飞羽也看见了，拿着手里的衣服欲言又止。
刚刚娘子说不换，她不好再说什么，可现在裙子污了，一会儿卢郎君过来，穿着污了的裙子，好像不太好罢。
林湘低头看了看，叹了一口气，“那就换罢。”
卢夫人无奈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，“怎么，难道娶一个商女出身的是好事？”
想当初一群手帕交的娘子们当中，属她生得少，当初还因为这个，在这群娘子们里不怎么抬得起头来。
但是等长大了，一群儿子们当中，属她的儿子学识好，能吟诗作赋，为人好，招娘子们喜欢，还从不惹祸。
唯有一次，那次他发了大脾气，做出的事情让她这个做母亲的，也吓了一大跳，等到后来了解原委后，她觉得她儿子做得没什么不对。
但她的儿子从来没搞过什么幺蛾子，比如跟别人争舞女，雇人圈地，仗势行凶什么的。
所以，她一直觉得，就算是公主，她儿子也是要挑一挑的，何况永阳城里的贵女们？
但是没想到的是，一向对娘子们没什么兴趣，只勉强对裴家女儿好一些的儿子，去了一趟俞州，就情根深种了！
一开始她听到下人报来的那些传言的时候，根本不信，还跟身边的妈妈说，指不定是什么娘子看上他的，想靠流言逼他呢。
结果过了几日，她就看着她儿子，左贴过去，右贴过去，也没见那娘子给他什么回应。
她心里觉得奇怪，还有不喜欢她家儿子的？
她这才细细去打听了这女子的身份。
原来叫林湘，是俞州来的商女，是个可怜人，去年失了父母，自己一手支起家业，还打压了一直和自己父亲对着干的对手。
是挺厉害的，但是，是商女出身啊，她心里总介怀这件事。
她身边那些儿时的姐妹们，孩子那么差，长得不好，学识不好，好吃懒做，还是一个个的都娶了世家女，差一点的，娶的也是贫寒些的士族家的女儿。
她儿子怎么着也得比她们家的强罢。
卢夫人见丈夫半晌没说话，揉了揉心口，“你说话呀，娶个商女难道就好了？你不觉得在你的那些同僚面前丢脸啊？”
卢睿明的眼神从书卷上移到自家夫人的脸上，“不觉得，据我所知，他们家里的女眷，为了玲珑坊给她们定做料子，差点打起来。”
卢夫人的手从心口拿下来，疑惑道，“为什么？”
卢睿明道，“这几日没事干的时候，你还是出去走走罢。”
说罢，卢睿明合上书卷，提步出了屋子，往院门去了。
卢夫人叫了两声没叫住，看向身边的吴妈妈，“他什么意思？”
吴妈妈摇摇头，她好长时间没上街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，“要不，奴婢去街上看看？”
卢夫人点点头，“快去看看，有什么事情回来报给我。”
“哎。”
吴妈妈应下，说着就要出去。
卢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，又把妈妈叫回来，“等明天再去罢，天一会儿就要黑了，明早再出去也不迟。”
吴妈妈笑了笑，应下，“是。”
卢夫人听着隔壁自家儿子院子一阵喧哗，嘴里念叨，“天都快黑了，还出去，真是的，也不说陪阿娘阿爹吃顿饭。”
吴妈妈一边替她捶背，一边道，“咱们郎君多孝顺，一回来就先见了您和主君。”
卢夫人想了想，道，“也是，阿晗孝顺还是孝顺的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卢夫人车轱辘话开始了，“可是我还是觉得，娶个商女不合适。”
吴妈妈笑着道，“咱们郎君谁家比得过？就算是娶个商女，也比其他人家的郎君强了不只一截儿。”
卢夫人的表情变得好看了些。
吴妈妈继续道，“再说，咱们郎君又参加了科举，等到放榜登科，就会被皇上封官，夫人，这可是实打实的靠自己啊。她们那些娶了世家女的郎君，不照样靠着祖宗的余荫才得了官嘛。”
卢夫人面色终于变了过来，道，“也是，她们家的郎君，谁能有阿晗出挑。”
吴妈妈笑着应承，“正是呢。”
卢夫人顿了一会儿道，“你明天还是好好打听一下，看看那个叫林湘的人品如何，若是人品差，那是万万不行的。”
吴妈妈笑着应道，“哎！奴婢一定好好去打听！”
卢夫人这才放了许多心，听着隔壁院子的动静，一片安静，“都走了？”
吴妈妈侧耳听了听，“是都走了，要不奴婢过去问问？”
卢夫人摆了摆手，“去了也没用，他那院子的人，鬼精鬼精的，肯定不和你说实话。”
吴妈妈“扑哧”笑出了声，卢夫人无奈叹了口气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。
林府。
卢元晗从马车上下来，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月白色的锦袍，发髻也重新梳了，发冠换了白玉质地的，手里拿着折扇，眉眼带笑，风度翩翩，招得来往于林府外面的娘子妇人不住地侧头看。
林府的小厮见了他许多回，热情地小跑过来，“卢郎君，宴席都已经备好了，正等着您呢。”
卢元晗笑着应道，“那走罢。”
林湘倚在榻上，飞羽找了个借口，给她重梳了发髻，在鬓间插了卢元晗送的宝石步摇。
飞羽道，“娘子，咱们要不要换身衣服？”
林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粉色的外袍，这是今天清晨，飞羽给她挑的，说是显气色。
“快入夜了，别换了罢。”
林湘有点懒，不想换。
飞羽没有听见，已经拿出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，“娘子，这是双娘管事送过来的，要不您换这件？”
林湘看了一眼，道，“不用了罢。”
她确实不想换，还得脱了再穿另一件。
这时折风端着茶水进了屋子，“哎呀，娘子，这裙摆上怎么有块污迹啊。”
林湘低头看了看裙摆，后面确实有一块污迹，黄黑色的，不大，大约只有小拇指那么大。
今天去了玲珑坊，一个织机刚刚上过油，估摸着是路过的时候蹭到了。
飞羽也看见了，拿着手里的衣服欲言又止。
刚刚娘子说不换，她不好再说什么，可现在裙子污了，一会儿卢郎君过来，穿着污了的裙子，好像不太好罢。
林湘低头看了看，叹了一口气，“那就换罢。”